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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译佛典的一个教训是:格义因附会、牵强的弊病往往“迂而乖本”,鸠摩罗什、僧肇之后渐遭弃用,而代之以佛理与儒道在义理上的辨析与区隔。但格义之后,异质思想与本土文化的相互碰撞、影响与合流从未停止,各自的原道、别宗与判教也时而行之,如三家同言“静”、言“观”、言“性”,其泾渭之分至伊川始明。汉传佛教至隋唐已体备而精,若不能知何者可调而适之、何者须辨而辟之,即令韩子“人其人,火其书,庐其居”之言得行,亦无以救世道人心。这一工作至朱子集大成,三教的大本与微旨为之显廓,儒家的形态亦为之一新,而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与社会生活亦得以重新安立。面对佛教带入的新问题,宋儒对六经进行了再阐释,推重四书而详究竟释天理性命之学,格义一变而为会通。贺麟以宋明理学为“化佛”的中国哲学,并视之为历史上思想与精神交流的成功案例,其生逢佛教之后又一次外来思潮的挑战而以“华化西洋哲学”自任,则引宋明理学为同调是题中应用之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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